【隐晦】鼻血
铃木园子实在看不下去林端端每天出门的穿扮几乎都是牛仔裤加白色或灰色上衣,而且是素面朝天,好在她皮肤很好,不化妆也比很多人化妆后的脸色好。
“我说,林小姐,你好歹也才十九岁,不到二十岁,能好好打扮下自己吗?”
“我这穿着咋了?我觉得还挺好,简约朴素。”
“你年纪轻轻,穿衣风格就应该时尚靓丽,走,这次我必须一定要你买衣服,兰,我们俩一起给她好好搭配。”
“别吧!”
“走吧走吧,我的好端端。”
于是,林端端被铃木园子硬拉着往商场去。每个楼层、每个卖衣服的商店,她们仨人都逛了个遍,每人手里大包小包一堆。最后,林端端打了车回家,出租车的后备箱全都是铃木集团旗下的品牌衣服,塞满了一整个后备箱,铃木园子相当满意地目送她上车。
林端端感觉腿快废了,走到双腿酸痛,精疲力尽地回到家,看到琴酒在家。
“维克多先生,你好...”她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惫,有气无力地问好。
琴酒坐在宽大的皮质沙发上,以烈酒香烟为伴,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对于林端端的主动问好,他并无多余的回应,只是稍微点点头。见他似乎心情并不大好,林端端拎着东西回了自己房间。
林端端正泡着脚,找了一部恐怖电影看,突然地,鼻腔有两股热流流出,摸了一下鼻子,一手的血,柠檬黄色的睡衣被滴上了几滴血,她赶紧仰头,想到忘记买加湿器了。
“啊,要命啊...”她颇为头疼,到处摸来摸去,没有找到纸巾,只好仰着头出了房间,到客厅拿纸巾。
琴酒还在客厅里坐着。
“维克多先生...”
“嗯?”
“麻烦拿几张纸巾,我流鼻血了,谢谢...”
琴酒抽了几张纸巾,起身走到她面前,用纸巾捂着她流血的鼻子,他一只手掌护在她的后脑勺,双眸锐利。两人的身体距离不到半臂,以林端端的视角,正好能对上他令人发毛的眼神,她正要把头低下来,琴酒的另一只手轻掐着她的下巴。
“干、干嘛...”
她的脸有些肉,掐着的手感很不错,不过被他这么一掐,好看的唇形变了样,成了嘟嘟嘴。
“别低头。”琴酒低声说。
“哦...”
琴酒引她到沙发坐下,她的头正好能靠在靠背上。
“谢谢,维克多先生。”
“为什么流鼻血了?”
“突然就那样,我想应该是空气干燥吧,啊,逛街的时候把最重要的加湿器给忘了买。”
和她并排坐着的琴酒一直侧目看向她,听到她说忘记买加湿器,他拿了手机,看样子是在联系某个人。
她感慨地说道:“大晚上也要联系客人呐,业务真繁忙。”感觉到没有在流鼻血了,她就低下头,擦了擦鼻子。
琴酒手指按手机屏幕的动作停住:“客人?”
“生意上的啊。”
他放下手机,侧身斜靠在沙发靠背上,问:“你认为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林端端顿时支支吾吾起来:“呃...”她一直认为他是牛郎,不好意思说出来,她心虚得要死,要是说他是牛郎,然后他不是的话,那岂不是得罪人了?
“黑社会吗?”
她摇摇头,身体挪往沙发另一端,“不、不是...”
“你说说。”
“先、先说好啊,要、要是我说得不对,你不、不许生气。”
“嗯。”
似乎是得到了极大的鼓励,她咬咬牙,才说:“牛、牛郎?”
琴酒的嘴角一闪而过地抽搐了一下,反问:“你知道牛郎是做什么的吗?”
她立马回答:“取悦富婆的职业。”
他戏谑地笑了一下,“哦?你很了解啊,你去过牛郎店?”
“没有,我并没有那个想法。”
“你认为我是牛郎啊。”
“你、你不是吧?”
“说说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她心里有些胆怯,不敢直视他,而且声音越来越小地说:“你经常早出晚归,行踪不定,感觉很神秘...”
“你认为我身上有什么成为牛郎的特征?”
“你就长得很帅嘛,富婆只要看到这一张好看的脸,心情都会开心吧?通常牛郎说话要好听,得会哄人,你有时候对我说话有点刻薄,要是有富婆出于猎奇心理,真好这口呢?”
他继续追问:“还有?”
“呃,抱歉,那么多正经职业,我不应该把你往牛郎这个方向猜,现在我觉得你不是了。”她被问得快哭了。
“对,我确实不是。”
“抱、抱歉,我失言了。呃,那我回房间去了?”
“等等。”
“干、干嘛?不、不能打人。”她双手交叠在胸前,身体蜷缩成一团,做出防御的姿势。
“不至于。”
“多谢宽宏大量,你让我等会儿再回房间,有、有啥事吗?”
此时门铃正好响了。
琴酒起身走到门口,林端端听到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喊他大哥,她想,估计是上回和琴酒吃饭、载他们回家的那个司机。没一会儿,她就听到关门的声音,进来的人只有琴酒一人。
“欸?”
琴酒把一个纸箱放在茶几上,她的视线跟随到这个纸箱上,看了一会儿,才认出纸箱上的图案和文字。
“加湿器...吗?”
“嗯。”
“你大晚上的让你手下专程送这个来?”
“你都说是我手下了,难道我还不能让自己手下做点事吗?”
她敷衍地说:“啊啊,行,当然行了。”
她起身要回房间,琴酒说:“给你的。”
“啊?”
“拿回你房间。”
“欸,不是,维克多先生,你说这个加湿器是给我的?”
“是。”
“让你手下买来,还专门送来,真的是给我的吗?”
“是。”
“我很感激你,可是啊,不是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要老是送我礼物嘛,我都还不起人情了。”
“明天你来打扫我的房间。”
“啊?哦。”
“现在还不起人情,以后慢慢还。”琴酒说完话,就回了房间。
空气里还余留着专属他的气味,她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还慢慢还?估计到学业结束了都还没能还上呢。”
林端端换干净的睡衣,把滴到血的睡衣用热水泡了一会,用肥皂涂抹有血迹的地方,揉搓起泡。
“泡杯咖啡。”琴酒站在洗手间门口。
“好,你等会儿,我把衣服洗了。”
她洗干净衣服,费劲地拧干,晾好,到厨房烧水泡咖啡。
“我发现你不仅对酒如命,对咖啡也是啊。”她把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他面前的中岛台上,“你的血液都是酒和咖啡吧?”
琴酒没有接她的话,抿了两口热咖啡。
“你喝着吧,我睡觉去了。”
“以后不许不接我电话。”
她停住脚步,“什么?”
“我不喜欢。”
“哎呀,我这不是有事吗?不好接你电话,我才挂的。”
“和男朋友约会。”
“没呢,才不是,我可没有男朋友嘞,就是不太方便接你电话,我的朋友们很八卦,要是当她们面接了你的电话,她们肯定百分百追问到底。哦,敢情你还记着我昨天不接你电话这回事啊,我就说,感觉你不咋对劲,有点别扭。”
“你的朋友会追问你什么?”
“她们会问是什么人啊,是不是男朋友,诸如此类的问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而且我懒得解释,所以只能不接你电话。”
“你的朋友不知道你正和一个异性同居吗?”
“不知道,我没说,要是被她们知道了,那还得了?都能直接杀上门来了!那误会更大了!”
“你把事实说出来就好,能有什么误会?”
她以说教的语气说:“啧啧,维克多先生,有些女孩子的八卦程度,可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比如我,以及我的朋友。”
“看出来了,你不仅八卦,还很爱…”
“还很爱什么?”
“天马行空地乱猜测别人的职业,比如认为我是牛郎。”
“哎呀,你就别记着这回事了,误会嘛。”
他一字一顿地说:“不能。”
“……”
这次出于是自己的错误,底气不足,林端端根本不好跟他争论,只好悻悻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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